不做罗特希尔德了!

“我为什么生来如此呢?”雷吉娜想,“当这些人在生活,当这些人在我身边恋爱并幸福着,我觉得他们是在杀害我。” ​​

【群魔】绣球花

丧也丧够了,发点东西。

献给鱼桑。感谢您对我的好意。感谢您的十字架和陀的头像。也祝您好。

是很拙劣的内容,勉强表达我的感激之情,万望不弃。

CP勉强算是斯捷潘和斯塔夫罗金。按照鱼桑的要求尽量控制在两千字左右。

那是尼古拉·弗谢沃洛多维奇进入高等法政学校之前一个夏天发生的事,也就是说,是他十四岁时的往事。彼时他已长成一名文静而忧郁的少年,有些神经质,脸色苍白,好沉思,不过总体来说看上去还算健康正常。日后在他的精神上引起疯狂的某些因素,这时还只是隐约存在于他的思维里,偶尔刺痛他一下,像河里浮尸的衣服,随着水流波动不时在水面上招摇那样。

他几乎没有犯下过什么罪恶,作为一名内向又瘦弱的贵族少年,他是难以犯下骇人听闻的罪恶的,但尼古拉·弗谢沃洛多维奇总在渴望。他这时就已对生活感到厌倦,开始渴望堕落,因此他常常思考:究竟该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家庭中的人对他感到恶心和恐惧?尤其是在那个夏天到来的时候,他渴望得格外厉害,甚至差一点病了。这件事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,连他的亲昵的朋友——家庭教师斯捷潘·特罗菲诺维奇也没有告诉过,后者当时正处于一个极其忧郁的时期,不住地叹息、哭泣、洒下热泪,完全没有功夫理会学生思想上的变化。这少年敏感地看出,斯捷潘这种备受屈辱的忧郁和自己的母亲,一家之主瓦尔瓦拉不无关系,因此产生了一个绝妙的念头。这念头像魔鬼似的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在特别炎热、夏夜异常短暂的那几个夜晚,他坐在自己的卧室里,一边向窗外眺望,一边思考这个想法该如何付诸行动,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刻意地利用和欺骗他人,为了满足自己的恶意,达到取乐的目的,他选择的最初的牺牲者就是他看重的朋友和尊敬的老师,他为此异常情绪激昂,甚至有几次解开晨衣的扣子,独自坐在镜子跟前,露出瘦削而无血色的、洁白的百合花似的胸膛。

有一个晚上,一个深夜,尼古拉·弗谢沃洛多维奇正像那样坐着,没有脱衣服,心里回忆自己的种种计划,并设想一切达成时他将会获得怎样美妙的愉快。正当此刻,从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这少年一下就听出是老朋友斯捷潘。斯捷潘总是这样在深夜里来找他,和他谈论一些如今已使他感到讨厌的事情,那是一些永恒的、高尚的、神圣而使人痛苦的疑虑。他们为这抱头痛哭,把忧郁的心弦频频拨响,并认为今夜他们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关心人类的人。不过有另一些时候,斯捷潘说的完全不是关于永恒的烦恼,而是其他的话题,他说起他这么多年来在他的家庭里受到的虐待和委屈,语调愤怒得恰到好处、温柔又矜持,说到伤心处,用香气扑鼻的手帕擦脸,像一名被深深伤害了的真正高贵的绅士。年少的尼古拉看着他,充满同情,却又总有点不耐烦——他忍不住想捉弄他。

今天斯捷潘来找他,也是为了向他重弹这些老调。尼古拉一看见斯捷潘脸上斑驳的泪痕,就猜出了他接下来的话题。然而斯捷潘没有马上进入正题,他看见自己的小学生还醒着,先是吃了一惊,随即马上忧郁地表示理解,看来对方和他在深夜同样由于痛苦而难以入眠。他把手里的烛台放在书桌上,在尼古拉对面坐下,照例拥抱了纤弱的少年,把脑袋埋在他黑色的卷发里,因哭泣而发热的脸紧紧贴着他的下颌尖削的小脸。尼古拉和他互相拥抱。这拥抱显得如同往常一样亲密而毫无隔阂,把他们的胸膛连接在一起。教师下巴上的胡须在少年的脖子上磨蹭,少年纤细而冰凉的身体环绕着他,仿佛初夏新生的藤蔓,他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,把脸深深伏在教师的后背上,慢慢露出一个笑容。

而后斯捷潘开始说话,握着他的小学生和年轻朋友的手,语气激动,眼含热泪。他说起那些永恒的、无法被救赎的苦难,说起信仰,可他只有嘴上在念叨这些东西,他的眼睛和神情完全说的是别的事情。尼古拉在幽暗的烛光中望着老师的脸,沉思着。他知道今天白天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,瓦尔瓦拉傍晚出去了一趟,没有邀请斯捷潘吃晚餐。斯捷潘为此心不在焉。他对自己的学生诉说痛苦,可那少年准确地发觉,那痛苦并不是由于伟大心灵所受到的高尚折磨,而完全是其他的、另外的一些琐屑不堪的东西,他发觉斯捷潘受到折磨其实是因为自己的母亲。

在他看破这个真相的同时,他的最后一点犹豫也就没有了,他抬起一只手,确信自己是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,随后他把手放在教师的大腿上。

对方吃了一惊,甚至微微地颤抖了一下,噙着眼泪的眼睛在烛光中微微闪动。尼古拉抚摩他的大腿,靠近了他,斯捷潘完全茫然不知所措了,可怜巴巴地张着嘴——于是少年攀住他的肩膀,大胆地坐到他的大腿上,吻起他来。

这是与友谊和礼节完全不同的、情热意味的吻,情窦未开的少年带着试探的意味叩压成年绅士的唇齿,他对自己身上母亲的血脉是自信的,因此他吻着斯捷潘,眯起深色的眸子,嘴角略略向上咧开,表现出十足的挑战和侵略意味。他在笑,得意而自满。斯捷潘睁大了眼睛,他比小尼古拉要高大健壮,具有更多知识,在对方面前却如即将被杀死的牲畜般不知所措,惊慌恐惧,只顾着一味向后缩去。这是他的学生,他的朋友,在他的影响下长大的和他一样忧郁的少年。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理解尼古拉,能够与他心灵相通的,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却是那么荒谬、那么难以理解、那么有悖常理——斯捷潘伸出一只手,扣住尼古拉瘦骨嶙峋的手腕,但完全没起到作用,对方甚至变本加厉地用膝盖轻轻磨蹭他的胯间,嘴唇微微张开,喘着气,在深夜的灯光下看起来益发鲜艳柔软。

他居然在诱惑他,这个善于思考的、亲密的学生,阴郁的少年,他在诱惑自己的教师……是啊,他确实也到了一定的年纪。

但是,这是多么丑恶,多么荒唐,又多么淫()荡的一幕。少年俯身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修长的双腿从睡袍中伸出来,随意地跨坐在他的腿边。斯捷潘猛然发现,做着这一切诱惑他的举止的同时,尼古拉正在观察他,尼古拉做出这种事情什么也不为,只是纯粹为了糟践自己,让他感到痛心而已,少年的眼中,比起情欲,更多的是空虚、冷漠和好奇。这让斯捷潘不禁激灵了一下——随后他发现他无可遏止地产生了生理反应。当着曾经崇敬他的学生的面。

这太糟糕了,他明知这一切都是罪恶,都是倒行逆施,是该受到最重的惩罚的地狱里的念头,可是他克制不住,这满怀恶意的少年身上流着他母亲的血,他是真正什么也不在乎的。尼古拉低头往他的双腿之间看了一眼,骤然哈哈大笑起来,一把将自己的老师推开。他站起身,鬈曲的黑发柔顺地垂在他的脑袋旁边,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摆动,他现在看上去和恶魔毫无二致。

日后尼古拉回想起这值得纪念的一幕,也觉得或许自己被恶魔纠缠,就是从这一天晚上开始的。他亲手辱弄了老师,破坏了他最初也是最后的尊重和信仰,从此他在世间没有什么信仰的东西。还是少年的他通过第一次对情欲的体验,把自己献祭给了魔鬼,从而完成了向堕落转变的仪式。他由于意识到自己的可耻可恶而感到久违的快乐,也由于身为成年人的斯捷潘向他屈服,从而对他产生了又怜悯又厌恶的奇怪心情。他于是快乐地大笑着,怀着初次践行罪恶的成功的喜悦,跑出了卧室。

他来到外面,努力呼吸着夏季夜晚的空气,空气又燥热而香甜,一阵阵夜风从他的身上吹过。尼古拉·弗谢沃洛多维奇突然停下,站住了,朝四周环顾,他全身心涌起一股战栗的感觉,他对自己厌恶极了,但也轻松极了,他很快冷静下来,无聊的苦痛就这样重新侵袭了他。

他信步穿过夜间的走廊,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卧室。他看见一些鲜嫩的绣球花摆在阳台上,照顾得不太好,非常瘦弱,在夜风中楚楚可怜地招摇着,仿佛遭到欺辱的年幼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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