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做罗特希尔德了!

“我为什么生来如此呢?”雷吉娜想,“当这些人在生活,当这些人在我身边恋爱并幸福着,我觉得他们是在杀害我。” ​​

摸鱼1

不想改文,摸个狐狸精栾书。栾书是狐狸精的梗见太平广记。

OOC到飞了,基本是乱写了。

灵感来源于小志以前的九原公墓脑洞,大概是晋国众卿死后生活(。


士燮抱着一个狐狸坐在自己坟头。

狐狸是白狐狸,纯白无瑕,生得敦实健壮,一身皮毛雪白光滑、柔韧软密,蜷缩在士燮怀里像一块上好的狐裘领子。士燮伸手摸了两下狐狸的脊背,狐狸眨着眼睛,看了看他。狐狸的眼睛漆黑,眼角细长,很有点妩媚灵秀的意思,当初,狐狸就这么在乡间小路上望着士燮,士燮微微蹲下身,狐狸往他身上一跳,又滑落了,抖抖耳朵,神色间很有些诧异,士燮觉得有趣,笑了起来。他把狐狸的后脖子一提,拎到自个坟上来了。

士燮死后的人生很是无聊,既没有文书,也没有政务,也没有外国的新闻,连家务事都轮不到他操心了。士燮如果死之前知道死后是这么无聊的话,也许当初就不会那么急切地请神明赐他一死以求平静,毕竟他死了才一年,把他气得想死的栾书就也死了。士燮不久前看着栾书的棺椁抬到九原,埋进了地里,与范氏的坟墓离得很近,差点又被气死,他气得从坟里跳起来,跑到最近的城镇里去游荡了好几天,回来的路上就捡到了狐狸。

算起来,今天已经是捡到狐狸的第三天,这么一个小活物对于消解平日的无聊却很有效用,士燮这三天过得很丰富。他以前家里养过狗、养过鹰、养过马,但当时士燮仆从如云,身居高位,这些小事根本不劳他亲自过问,所以士燮也就是看看而已。现在什么仆从也没有了,坟里就他一个,亲力亲为照顾狐狸,自然觉得很是新鲜有趣。

士燮又把狐狸抱了一会,狐狸呼呼地喘气,埋着脑袋在他瘦弱的手臂间拱了几下,好像是有点渴了。士燮把狐狸放在地上,用陪葬的一个铜爵盛了些水,端在狐狸面前。平常的一个狐狸,是绝受不起晋卿这样奉水的,狐狸却咂了咂舌头,把尖嘴巴伸进爵中去,吧嗒吧嗒地喝了会水,其间毫无畏惧惭愧之情,坦荡、大方、从容,看来是全没有灵性的一个狐狸了。

狐狸喝了水,仍不满足,仰起头来舔着嘴巴四周,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哼声,往士燮身上蹭。士燮这才意识到狐狸可能是饿了,毕竟它的上一餐是在昨天,士燮当了一年多死人,已经失去了饮食的习惯,总是忘了定时喂狐狸。他在左右寻了寻,前天从树林里逮的野兔子野禽肉倒还剩下一些,然而已经腐烂了,士燮顿时感到一阵无助。

狐狸眼神诚恳地看他,士燮想了想,站了起来,朝不远处其他公卿们的墓地走去,狐狸急忙跟在他后面。

这片九原的坟地上其实并不凄凉,反而很热闹,埋着不少晋国的大臣。他们也和士燮一样容易无聊,太阳下山以后常常出来活动。但大臣们大多是前代的贤人,和士燮同辈的却不多,讲起话来有些代沟,不太聊得来,可怜士燮五十多岁,在他们跟前却有犹如幼儿之感,除了战栗敬仰,也不敢有别的心思。和士燮走动得比较频繁的只有他的父亲范武子,再就是同辈里早逝的赵朔,士燮很高兴死后时常能和父亲聊天,听从父亲教诲,不过范武子还要和赵宣子下棋,和郤献子比投壶射箭,所以不能时刻前来教诲他,而且即使见了面,也总是要和他抱怨郤献子脾气不好,输了就摔东西骂人,很不体面。

再者,九原这些公卿们,大多有妻子合葬的,无论怎么寂寞,也有妻来陪伴,士燮不好去搅扰,而士燮新入土不久,中军佐夫人还好好地在绛都活着,他一面因为妻平安无事而欣慰,一面也更加感到寂寞。倒是同辈的赵朔时常安慰他,说:“身旁没有妻子也没什么,反正我们都已是死人了,总有一天能把她们等来的。”

赵朔的妻也还活在人间,没来与他合葬。赵朔三十多岁就死了,保持着生前的容貌,很是年轻美丽,在一群年老的晋卿当中更显得容光焕发、仪表堂堂。士燮活着的时候和他交谊不深,死后倒往来起来。士燮得了他的安慰,虽还是郁闷,却不敢再对他提妻子之类的话题,因为大家都知道赵朔不幸娶了晋国公主,在他死后偷人偷到灭族了,这正是赵氏一大禁忌。

士燮在这时候再想不到别的人,只得飘去父亲范武子坟上望了一望,范武子不在,这才想起他昨日说了要去深山老林陶冶性情,与秦国的死人们叙一叙旧。母亲也不在,士燮转头去了赵氏坟地,才瞧见母亲去了赵成子那里,据说是受赵成子夫人君姬氏之邀,来观赏她的陪葬品。

士燮领着狐狸茫然乱转,不知如何是好,狐狸叫了两声,士燮更是茫然,心想难道自己身为堂堂晋卿,竟因为一只狐狸要去活人的市集上盗窃,这事真是绝做不出的。他正欲再求助于中行氏,没走两步,赵朔却忽然从地里冒出来,将他叫住了,道:“范叔,今天怎么突然来走动?”

士燮对赵朔笑了一笑,赵朔今日也显得鲜艳华美,不像死人。赵朔生前喜欢光泽艳丽的狐裘,所以士燮并不很想让他知道自己捡了狐狸。他正想随便说点什么,狐狸忽然从他身后慢悠悠走了出来,走到他身前,面对着赵朔,仰起尖尖的小脑袋来,摇了摇雪白蓬松的尾巴,停下了。

赵朔顿时脸色大变。

“范叔,这是……”

怕什么来什么,士燮在心里叹气,只得老实交代道:“不知从哪里跑来的,我看着好玩,就留下了。”

“不,不是。”赵朔盯着狐狸,眉头皱了起来:“我是说……您……这东西……嗯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士燮有点不解,难道死人和狐狸犯冲,有什么忌讳?

“没有,您不清楚它什么来历吗?”赵朔退了一步,说:“您从哪儿弄来的?自己跑到您家里的?不会吧?”

“就是普通狐狸……吧。”士燮一头雾水地道:“我前天走在路上,忽然扑在我身上的,您看出它有异常么?”

赵朔立即摇头,道:“倒是,也说不上异常……”狐狸抖了抖耳朵,他立刻如临大敌地闭嘴了。

“千万不要让它去偷鸡。”赵朔告辞之前,郑重地叮嘱道。

“我不会让我的玩物去破坏百姓的生活。”士燮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玩物丧志,失了生前的贤名,急忙表态。

“玩物……”赵朔似乎苦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,匆匆转过脸去。狐狸平静地目送它离开,打了个呵欠,趴在地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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