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做罗特希尔德了!

“我为什么生来如此呢?”雷吉娜想,“当这些人在生活,当这些人在我身边恋爱并幸福着,我觉得他们是在杀害我。” ​​

【2015.10】精神污染三十题(抽选十题)(赵无恤中心)

精神污染三十题


药物依赖(赵无恤x荀瑶)


他上了年纪,脸上的皮肤皱起来,嘴唇干枯了,眼睛浑浊如退潮后泥地上残留的积水。

家臣用那个漂亮的器皿装了熬好的药,放在他的面前,朽木似的手指动了动,他止住咳嗽,稍微安心了。死亡的日子不远,他要走了,他已经立了继承人,一旦断气,就由那个年轻人接过他的财富和责任。

在偌大的宫殿里,只有面前这一样东西是他的。

赵无恤将华丽的金红色漆器拿起来,放到唇边,他吮吸着盛满的深褐色药汁,如同缓慢地品尝荀瑶的骨髓。

——这苦味怎能令人不贪恋?


肢体伤残(赵无恤x豫让)


豫让伏在桥底下,在秋风里瑟瑟发抖。

赵无恤看着他被破坏的面部,凹陷而扭曲,伤口发黑,那几乎是一团烂肉了。他烫坏了的喉咙模糊地吐出一些仇恨的音节,每发出一个字,他都会感到痛苦。

豫让匍匐在地上,向他爬行,他丑陋可怖的面庞摇晃着,他的毁损触目惊心。赵无恤抬了抬手,让保卫他的士兵略略退后。

“我认得你。”他说。


若我英年早逝(赵无恤x赵伯鲁)


赵伯鲁躺在床上,像一片阳光下的云霞,那么脆弱、虚幻,转瞬间就要消失了。赵无恤握着他的手,哑口无言地望着他,感觉他在一点点地冰冷下去。

曾经的赵氏宗子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,费劲地微笑了。

“我要死了,请对我说实话——你曾想过怎么打败我吗?”

赵无恤艰难地闭上眼睛,用力抿紧嘴唇:“我想当赵氏的主人。”

赵伯鲁长长地叹气:“其实我不想死。”他说:“我也知道,我撑不过这一回的。可要是死了,就看不见将来了。”

“无恤,我想看着你当赵氏的主人。”


死玫瑰(赵无恤x空同女)


空同子被放在画满花纹的棺材里,头上的发髻浓密发亮,身上的锦绣鲜艳得刺眼。

她浑身堆满了玛瑙、象牙、玉佩、水晶,长而沉重的组饰铺在那曾经娇弱柔软的躯体上,身下又垫着很多美丽的织物。无数光华璀璨的东西簇拥着她,但她的嘴唇惨白,脸是失去生命的蜡黄,她在这些东西里,静静地保持凋谢的姿态。

赵无恤最后看了她一眼。

“我为主君生养了五个孩子,但主君一直不肯告诉我,究竟要立他们中的哪一个?”

她活着的时候,躺在赵无恤身边,话语温柔婉转,并不僵硬、也不冰冷。只要有生命这一样东西,就比她现在身边堆积的珍宝要贵重千倍万倍。

“我不会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”

赵无恤压低了声音,对死人悄悄说道。


我将为你送葬(赵无恤x代嬴)


代王夫人在代国灭亡的那一天,把自己的簪子在岩石上磨尖,刺穿了自己的喉咙。

代国人虽然痛恨灭亡代国的赵无恤,但却怜悯他嫁给代王做夫人的姐姐,她成了悲惨的殉难者。许多代国人自愿前来为夫人和代王修建墓地,他们挑着土块,搬来石头,修建了一座两个死者的庇护所,风格沿袭尸骨未寒的代国。

代王夫人下葬的那天,一切都按照代国小君的礼节布置,能歌善舞的代国人头上系着麻布,抬着棺材从磨笄山边走过,天色昏暗,紫色的天空下,黑灰色的山脉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包,代国人唱起了凄哀的歌。

赵无恤的车子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。

“他们会恨您的。”张孟谈说。

赵无恤向前眺望姊姊的棺材,沉吟片刻:“我不愿意她的生命尽头竟然没有晋国。”他说。


割裂的画幅(赵无恤x中山人)


他将车子停在燃烧的山林之外,默默地注视腾起的黑烟。

山林噼里啪啦地绽放着光芒,摇晃、萎缩。这场盛大的火焰之后,有许多树木会化为焦炭,有许多动物会悲惨地死去,而他只是像一个人世的君主那样坐着,看着,热气扑面而来。

有一个人悠然自得地从玫瑰色和蜂蜜色的岩石之中穿过,走进了鲜艳的火焰,当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他的时候,他忽有所感地回过头来,赵无恤坐在华车之上,烈火横亘在他们之间,灼灼燃烧。

“你是鬼吗?”赵无恤将他叫到跟前,注视着他,他身上还带着火焰里的烟气。

他微笑了:“什么叫做鬼?”

“你为什么能穿过石头,踩踏火焰?”

“那么,什么是石头,什么是火焰?”

赵无恤的眼神柔和下来,他掉转眼睛遥望山林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:“你心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那您的心里又有什么?”

赵无恤没有回答。片刻之后,他挥挥手,那个人重新踏上了道路。他像来时一样无所畏惧地走入烈火里面,宛如红莲的火舌舔舐着空中,割裂了画面,将人世和山林,隐者和君主分隔开来。


谎言(赵鞅x赵无恤)


“父亲。”赵无恤站在和暖的烛光底下,犹豫地问:“我的名起得好像很随意。”

赵鞅抬起头来看了自己的嗣子一眼,可能是他的眼神有点严厉,赵无恤露出一副说错了话的表情,他平时很少会这样紧张。赵鞅沉默了一会,开口说道:“无恤,也可以解作无忧。”

……

赵鞅看着襁褓里三个月大的婴孩,又看了看他充满期待的狄族母亲,信手写下了一个新名字。

“希望他即使缺少别人的爱,也能顺利成长吧。”


消失的影子(赵无恤x张孟谈)


“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留您吗?”

赵无恤倒在松黄色的床帷里面,凄怆地问,睁大了眼睛。灯火透过床帷照进来,晦暗而暧昧,透过那层阻隔,可以看见张孟谈站在床边,背对着他,背影在帷幔上晃动,模糊而陌生。

“我是来和您告别的。”他说:“我就要走了。”

“您不相信我。”赵无恤说。

“我读过很多史书,见过天下许多美的事物,但君臣手中有一样的权力,还能和美地共处,这是从来没有的事。”张孟谈说。赵无恤听见他的苦笑:“其实我只是不相信命运。”

他走了。到最后,帷幕上的背影也消失了,松黄色的床帷空落落的,赵无恤向外面望,看见夜色宁静,灯火闪烁。


帷幕积尘而落(赵无恤x佛肸)


中牟城终于陷落,灰黄色的城墙破裂了,城头的旌旗无声飘落,在夕阳下,硝烟渐渐散去。

“你背叛了我的父亲,又背叛了我。”赵无恤对守将说:“我不会再给你背叛的机会。”

佛肸面庞发黄,神色疲惫:“终于结束了。”他用嘶哑的声音说:“我知道这地方终究是赵氏的。”

年月荒废了,时光蔓芜如杂草,佛肸在范中行氏、在自己与主君间盘桓,他看出日复一日的抢夺和叛变,独立和归顺,终将毁了中牟,当跪在赵无恤面前,他长舒了一口气,心里一阵轻松。

“……我会处死你的全家。”赵无恤说。叛将微微地笑起来,满是灰尘的脸上神色凄凉。

——“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?”


无人生还(赵无恤x青茾)


“这个年轻人死了。”

青茾的尸体倒在马厩外,地上都是滑腻冰冷的鲜血,流到了车子底下,他割开了自己的咽喉。

“我没有虐待他。”赵无恤惊讶地说,看着已经死去的警卫官。

“他不是为尘世的事而死的。他曾经是我的朋友。”

赵无恤的眼光慢慢地转向失败的刺客。就在刚刚,豫让躲在马厩下面想杀死他,但被抓住了。

“他发现我在这,但不能告诉你,这是对我的背叛,他也不能瞒着你,那是对你的背叛。”豫让低着头说,紧紧攥住手中的武器。武器在此刻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。

赵氏的主君微微地笑了,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衣裳下摆:“那么,他倒是有些像代嬴。”

无论是代嬴、青茾、包括后来的豫让,最终都把生命葬送了,他们有葬送生命的热情,他们的命属于他们自己。

在一切都结束之后,赵无恤在冷风里坐着,想着过去的事,沉默地望着远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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